茶弥

霖我／感情作家

灵感来源自影视剧《麻雀》，背景设定参考原著。

请勿上升真人！请勿上升真人！请勿上升真人！

照相馆内。

“站住！”

前面穿着大衣的人停下脚步，但并未转身。

“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
“不必了，林小姐，我从不与不堪之人同流合污，这一点我之前就说过了。”

后面的你愣了一下，随即立刻说：“我知道，只耽误你一点时间，此后我绝不会再来打扰你。”

那人不语，思索了一会儿，终于转身，那是一张俊美的脸，带着几分冷冽，微皱的眉头更显得不可接近。

店长见状去隔间给人照相。

“跟我来。”你带着他来到试衣间。

“有什么事请尽快说，说完我们便不再相见。”

你眼里有一些湿意，强忍下去，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，递给他。

“阿贺，不，贺先生。这里是先前我给你拍摄的几张照片，现在该还给你了。”

现在你们的关系算不上是对方的什么人，称谓要恰当，礼仪要得体，要体面。

你是最看重分寸感的，所以在遇到贺峻霖之前，你不曾动过心，遇到他，是紧张又孤单日子里的阳光，短暂温暖了你的心。

可如今，却演变成这样的局面，到底不能失了分寸，你们最合适的关系是陌生人。

“不必了，林小姐，照片我可以日后再照。”他作势要离开。

你连忙拉住他，说：“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吗？你问我想要什么，我说留着以后再说。现在，我要你收着这些照片，你可以放在家里的角落蒙灰，但一定不要扔了，之后我会找人来拿。”

“既然要拿走，为什么又要放我这？”

“你不用管这些，就当我放在你那寄存一下吧。”

你把东西塞到他手里，说“我不管你现在多讨厌我，不要因为我失了你的原则，答应过的事，要做到。从此我们再无瓜葛。”

说完你提包离开，走出试衣间时你拭了一下眼泪，随后走出照相馆，坐黄包车走了。

你走后，照相馆不远处咖啡馆门外一个人放下手中拿着的报纸，起身离开。

你是林婳，是汪伪行动处第三小分队队长，兼处里医务室的医生。

你在国外进修过痕迹学，父亲当过军人，后从商；母亲是中医师，你因此习得些许医术，父母在你去国外留学前一年因车祸离开人世。

姑姑是行动处处长夫人刘兰芝，姑父就是处长毕忠良。

你原本是无党派人士，但在国外期间，你成为了组织的人，组织借你的身份，派你潜入汪伪行动处，代号和平鸽。

因着你是处长侄女，一般工作也不会太多，第三分队一般是做支援军，你也扮演着一个古灵精怪的同时又有点悠闲的财迷角色。

周末没事的话会去有意思的地方拍照，算是业余爱好。

你回到行动处，在办公室里，看到桌子上的照片。照片上是几只在地上啄食的鸽子，角落处有一只穿着鞋的脚，脚边和空中有一些纸张。

那是你和贺峻霖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拍下的照片，当时他的文稿飞落下来，恰巧被你的照片定格住。

也正是因为没有拍到人的正脸，你才敢把这张照片摆出来。

当时拍完这张照片后，你便去帮助他把文稿捡起来。眼睛瞄到最上面一张写着“初稿”二字，大概猜测到是做文字工作的人。

他向你道谢，之后你便问他是不是作家，他脸红着说是，很难为情地说没人喜欢他的作品。

你征得同意后看了看他写的小说，发现并不错，鼓励他要自信，之后你们便聊了起来。

他问起你的工作，以为你是摄影师。你说你是医生，拍照只是业余爱好。

保险起见，你没说你是在汪伪行动处工作，一来自己在外面可以自由点，不必假装顺从于行动处；二是这种工作容易惹人厌，毕竟是为rb人工作；三是你不知道哪一天会不会暴露，所以不能牵扯太多无关人士进来。

你渐渐地和贺峻霖熟络起来，你总能给他很多好的建议和鼓励，他也总能带你去一些有意思的地方拍照。

你们相遇的时间总是在周末，有时候工作日他想来见你，但你都委婉地回避了，以至于他很不解，却也不能说什么。

眼看他对你越来越好，你也好像看清了对他的感情，可是你的身份和任务不允许你动私情。如果把他牵进来，只会伤害他。

局势动荡，你察觉不对，制造巧合让他发现你的工作地，你明白他是一个如此有思想的人，发现你在汪伪行动处工作一定会厌恶你的，果不其然，他跟你决断了。这样，也就不会牵扯到他了。

在那之后你没再与他有交集，可就在刚刚，你在照相馆遇到了他，你借此机会将照片拿给他，装照片的纸袋里面，还有一个火柴盒大小的相机。

你很喜欢他的一篇小说，里面男女主因为时代背景和各自道路的不同，纵使相逢，最后也只落个令人唏嘘的结局，可这才是最合理的。

你喜欢他小说的原因之一，是他的笔锋总是能很恰当地写出符合常理的故事，不会因为慈悲而给予好的结局，他笔下的人物有灵魂，是复杂的，而不是非黑即白的。

你曾以为他太悲观了，他说，“可这就是现实不是吗？”

他是一位现实主义的感情作家。

如今，在这硝烟四起的乱世，你们也只能是两路人，如他小说里的描写一般：

“雾中迎来，便在雾中失去，日落后，各自有路走，白马非马，我们的黎明不是黎明，我们从不曾拥有过彼此。”

代号为医生的同志李小男已经暴露，现在被关在牢里受审。

你身为麻雀的另一个上级，原本是你们三人会面的计划被打乱，因为医生的线人被抓，背叛了你们，你和陈深因为跟队去抓李小男，而躲过一劫，但和平鸽的存在也被知晓。

你和李小男互相知道对方，你们是知道麻雀是谁的，如今只有陈深不知道你是和平鸽了，带李小男回行动处的路上，你和陈深坐同一辆车，在车上，你借口帮他看手相，在他手上打出一句话的代码：“麻雀同志，我是你的上级，和平鸽。”

这个三人会面以一个出人意料的方式落幕。

你的任务是继续配合他拿到归零计划。于此同时，由于你的潜伏也很深，组织上下达了一个由你一人完成的任务，找到汪伪政府间谍名单。

后来，你在毕忠良家找到了那份名单，藏在他的书柜里，你用小相机拍了下来。

当时是中午，毕忠良在审问李小男，和陈深以及苏三省周旋，让你去看看刘兰芝，让她别担心他。

如果你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踪的话，你真的以为他对你毫不怀疑。

不过这路上你没去其他地方，直接去到毕忠良家，之后便没人跟了。

你姑姑一看你来拉着你说这说那，吃完饭你有点困，刘兰芝让你去她和毕忠良的房间躺会儿，你推脱不了就干脆去到他们的房间里。

床边有衣柜和书柜，书柜里的书有两本的下面不是很平，不明显，但你还是注意到有点奇怪，你直觉那里有塞东西，你打开书柜去找，果真有东西，看到内容是你要找的东西，立刻拿出随身带的小相机拍下来。

之后睡了一会儿就回到处里，看到他们还在周旋，你没管，这个时候说多错多。只是感慨毕忠良是真的狡猾多疑，戒备心太强了，才会选择把名单藏在家里，那归零计划会不会也是这样。

那天只有你去过毕忠良家，甚至去了他和姑姑的卧室，如果被发现，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你，所以你需要尽快把东西交给其他人，然后继续协助陈深完成任务。

由于和平鸽这个存在被人发现，你被跟踪的次数越来越多，你无法直接将情报交给组织的人，需要一个中间人，且要尽可能地不牵扯到其他人。

所以当你在照相馆看到贺峻霖的时候，你决定交给他，他因为你在汪伪行动处工作而远离你，同时厌恶你，可见是一个良善爱国之人，你相信他，就算看到了小相机里的东西，也不会做什么，更何况他可能根本不会去看那些东西。

同时联系要转接情报的人，让那个人找时间去贺峻霖那取走东西。

至于你，将继续潜伏在行动处，直到陈深拿到归零计划。

在大爱与小爱中，你选择大爱。

你姑姑生日前一天晚上，你在家里接到一个电话，是去取情报的人打来的。

“小姐，你预定的最新版杂志已到货，是作家城安的新书。”

“好，书你先帮我留着。”

城安是贺峻霖的笔名，他的新书指的就是你交给他的东西，到货意思是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拿到了情报。

“书中有城安寄语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原来为了防止花凋谢的方法竟是让花从一开始就不要开，可我仍沉醉于花香，候之，伴之，花残，守之，无悔。”

你心里一颤，贺峻霖他难道是发现了你的身份吗？不过你相信他，他是不会说出去的。

这句话的意思是：我自始至终爱你，我等你。

可你不能把他牵扯进来，为了国家，为了他，断断不可以。

“书里说的我不太认同，请你将我的观点转达给作者。”

“见过花开就好，偶尔看看也罢，就不要带回家。花贵，人更贵。花也爱人，惜无缘。”

有幸相识，便已足够。不必等待，过好自己的生活。我爱你，不必在一起。

这是你的意思，他会懂的。

一瞬间好像释然很多，就算离去，至少你们爱过。

先前你怀疑归零计划就在毕忠良家，陈深也怀疑在那，你和陈深达成共识要在你姑姑生日这天找到归零计划。

但他还是打算先去行动处再查找一次，之后如果没有便去毕忠良家，你负责跟着毕忠良，他去找归零计划。

可是毕忠良还是感觉到不对劲，来到行动处听到饲养员说陈深打晕了他，下令寻找并抓捕陈深。

因为外面有陈深的朋友皮蛋的掩护，毕忠良没能在行动处抓到他，陈深也转场毕忠良家里。毕忠良也立即回家。

你跟着毕忠良来到家里，正好撞上陈深从书房走出来。

你和陈深对视一瞬，明白他成功找到归零计划。

双方对峙，你先是继续在毕忠良这边伪装，刘兰芝在毕忠良来之前被陈深安排黄包车去看电影了。

陈深拿刘兰芝做要挟说动毕忠良，直到刘兰芝突然回来使得毕忠良意识到骗局而反悔，陈深再次和毕忠良对峙。

等到陈深扣下扳手好发现枪里没子弹，处于危难之际时，毕忠良开枪打中了陈深的肩膀，刘兰芝阻止毕忠良再开枪，你也不再伪装，拿出一把刀抵在毕忠良脖子上，让他把枪放下。

毕忠良一下便清楚你是和平鸽，你让陈深快走，你和毕忠良周旋。

陈深走后，你和陈深最开始一样在试图说动毕忠良，毕竟还是你的姑姑和姑父，如果能一起走自然最好。

但显然结果没你想得那么好，刘兰芝愿意一起走，可毕忠良不愿，周旋中，你中弹他中刀，等到行动处的人来时，看到的只有哭喊的刘兰芝以及你和毕忠良的尸体。

再见了，城安。

四年后，陈深化名后继续新的任务，他找到了城安，那个你生前曾托付他带话的人。

你死的那一年，正值他成名。他的作品被更多人看到了，他却从不在大众面前露面。

只是偶尔会去那个和你初遇的鸟场看看，去你常去的照相馆看看，也会看看你喜欢的他的小说。

“雾中迎来，便在雾中失去，日落后，各自有路走，白马非马，我们的黎明不是黎明，我们从不曾拥有过彼此。”

这是结局的一句话，你跟他说过你很喜欢这句话。

你们的结局和小说里男女主的结局一样却又不一样。

你们和小说里的人物一样相聚又分离，客观上，你们从未拥有过彼此，却也从未属于过其他人，你们在灵魂上是相爱的，你们的灵魂是相互依存的。

他后来有收到你回复他的那句话，他也听懂了里面意思，他还是想看看你，他还是幻想你们的未来。可一切美好幻想在收到你离别的讯息时破碎。

城安，是希望国家各地都安宁的意思。

他和你一样，都深爱着国家。

对于你的牺牲，他是痛苦的，却也是敬佩的。

“如果有来世，希望国泰民安，希望彼此好好相爱。”

这是陈深替你向贺峻霖转达的话，是你在和陈深碰头后的某一天托付给陈深的。

因为你是上级，必要时候一定要保证下级的安全以及情报的顺利传达，李小男是这样，你也是这样。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意外就来了，所以提前交代给了陈深。

后来，胜利了，新中国也成立了。

他发布了最后一本书后便退出文坛，那本书里，写的就是以你和他为原型的一篇小说。

“我们终会在下个路口相遇，到那时，我给你念我写的诗，你再帮我照张相。”

他依然不改犀利的风格，没有在书里给人物美好结局，一切都和现实那么相似。

他怕风格改了，你就不喜欢了。

小说的原型在后来也被找到，人们都为这一对爱人感慨和惋惜，各种话剧、音乐剧以及电视剧出现，纪念两人的爱情。

“未尝不遗憾，待家国安定时，再相爱。”